夜星

　　肖燕：我跟你说，无法鉴定也是个结论！这个结论，你能告知我吗？

　　2010年5月底，朱金中告诉肖燕看汉博司法鉴定所出具的司法鉴定意见书，肖燕说，他当场就提出了质疑，甚至认为这是在办假案栽赃搭救，并表示将持续进行举报。

　　但令所有人惊奇的是，这一栏的签名是“肖燕代”。

　　随后，浙江大学纪委本人组织开展了调查，并收集了孙笑侠、郭中华、肖燕等相干当事人的笔迹，恳求公安机关帮助做笔迹鉴定。但鉴定后发现，银行柜台取款单上“孙笑侠”签字字迹与所有人提供的对照笔迹都不契合，肖燕笔迹与发放清单上“肖燕代”签字笔迹形状较合乎，但因签字太少，不能作出确定意见。

　　“谁的嫌疑最大？我认为是×××最有嫌疑。”肖燕说，“要不然，为什么警方第一次调查时，×××不拿出签领清单来？”

　　浙江大学纪委的调查情形写道：“2006年9月，浙大纪委查到，在孙笑侠账户上用存折取款的人名叫吕远晓，曾在城站火车站(杭州的火车站之一――记者注)捡到了孙笑侠的建行存折，并每月以孙笑侠名义从银行柜台提取现金约1000元，直至城市学院结束向该账户打款为止，浙大纪委追回了该局部的款项。”

　　孙笑侠时任浙江大学法学院传授，并被聘为城市学院法律系兼职系主任。2002年10月，城市学院给各兼职系主任办理了建设银行的信用卡，并附了联名的存折(存折和信用卡连同信用卡密码被放入统一个信封内――记者注)，用于每月发放兼职系主任的酬金。在发卡时，孙笑侠的卡内已有5000元，当前每月存入约1000元。

　　如果然是肖燕代领的，又没有交给孙笑侠，而每月卡里的钱却被定期取走，那么肖燕无疑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

　　王兴荣很快找到了郭中华，郭中华也找到了当时签领这批信用卡的清单。如斯一来，真相仿佛就要大白了，由于在清单上的法学系孙笑侠一栏中，签名人即为领卡人。

　　此案查到这里，根本上陷入逝世胡同，谁都认为会不了了之。然而，2006年4月，城市学院财务部原部长王兴荣在档案室里突然发现一张交接单。这张交接单恰是2002年年底城市学院发放兼职酬金的信誉卡交接单，上面有时任组织人事部副部长郭中华的签名，证实是由郭中华领去代发的。

　　调查结论是有人蹊跷捡到卡

　　朱金中提供的另一份材料显示，2008年，杭州市人民检察院曾对此做过笔迹鉴定，认为送检的“肖燕代”之笔迹，“字形方正，字体为自在体，书写水平个别，书写速度中等……尚能部门反映书写人的书写习惯，存在测验鉴定之价值，经与样本(指肖燕在其余各种场所的签名――记者注)笔迹进行比对后发现，两者书写程度、字形字体较为一致，但书写速度快慢不一，在单字的细节特征方面，如搭配特点、写法特征及收笔特征等均存在一定差别”。

　　本报记者 叶铁桥

　　孙笑侠则表示，对于他们家远方亲戚吕远晓拿到这笔钱的事情，“纪委到公安体系查的时候，查到说是(吕)在哪里捡到这笔钱，纪委也没有告诉我细节”，“鉴定结论也没有向我们公布”。

　　他还猜忌，公安部分刚参与调查时，是保密的，吕远晓没来过城市学院，怎么会得到风声，忽然就不取钱了？

　　记者屡次追问，“既然是你的亲戚取走了钱，你不会去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孙笑侠始终没有对这个问题作出正面回应，而是说，他也是听浙江省教育纪工委的同道说的，“后来跟我解释清晰了，我才明确，本来还有亲戚混在里面 louis vuitton官方網，把我的钱搞走了”。

　　该案从2008年下半年开端调查，2009年3月3日 lv官方網，浙江省教导纪工委构成调查讲演。据浙江省教育纪工委负责调查此事的朱金中向中国青年报记者供给的考察呈文显示，这个调查有很多新的发明：比方，曾宣称在城站火车站捡到存折的吕远晓，实际上是孙笑侠爱人的表侄女，从1997年开始，始终到2006年，在孙笑侠家中生涯了10年。“1997年，吕远晓就到孙笑侠家中，辅助孙笑侠夫妇照料小孩、买菜做饭、操持家务等，因孙笑侠夫妇平时工作较忙，故家中事件基础上都交由吕远晓打理。”

　　对这起签名疑云，郭中华抉择不作回应。在接到中国青年报记者的电话后，他表现这事浙江省教育纪工委、浙江大学纪委以及浙江大学城市学院纪委已经有了定论，“我没有受权接收采访，你仍是找省教育纪工委懂得这个事情”。

　　肖燕当时已经调离了城市学院，回到了浙江大学法学院任教。他到了城市学院后发现，除了王兴荣以外，城市学院的捍卫部部长也在场。

　　朱金中：就是无奈结论(鉴定)。肖燕：那你给我看一下。朱金中：就是不给你看！

　　但肖燕认为，这个事情应当有一个处置结果，应将处理结果公之于众。“吕远晓是什么人，她怎么会捡到存折？两个小混混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法。”

　　城市学院对此进行了调查并讯问了银行，蹊跷的是：给孙笑侠卡上打的钱，自2002年12月4日起，一直有人在主动柜员机上按月取款；到2003年11月3日后，取款人改用存折在杭州市建设银行湖墅支行柜台按月取款。到调查时，该款已经被取走了几万元。

　　肖燕认为该调查报告疑点重重。“如果真是孙笑侠的亲戚拿走了卡，她为什么要模仿我的笔迹写个‘肖燕代’？如果真是我拿走了卡，难道我会不记得？我拿了卡以后，怎么会不当面交给孙笑侠，而是放到他信箱里去，事实上，我从来不知道孙教授家住在哪里，又怎么晓得他家里的信箱地址？”

　　今年6月15日，朱金中向中国青年报记者提供的一份浙江省汉博司法鉴定所司法鉴定看法书显示，鉴定论断为“‘肖燕代’签名是肖燕自己所书写造成”。不外，值得留神的是，这份鉴定意见书显示，送检资料的受理日期是2009年11月19日，即鉴定结论在肖燕与朱金中有录音的那次电话通话之后才得出。

　　肖燕：这是你的推理。但是独一的证据是你把鉴定结论拿出来，(把)有压服力的货色给我看！

　　肖燕：人家都会问一个问题：谁去签这个字？谁签的？

　　肖燕说 lv官方網，这时候，城市学院内部一些中层干部也被招集起来开会，有关部门通报此事的结果是这张卡“被两个小混混拿走取钱，当初钱已经追回”。

　　这份笔迹鉴定给出的结论是：“难以作出认定或否认结论”。

　　该报告还写道：“目前，吕远晓对其与孙笑侠夫妇的关联，以及用存折在建行取款的事实均已经否认，但其保持在报箱只拿到了存折。”

　　2006年5月，肖燕到浙江大学监察处挂职任副处长，他将此案向浙大纪委作了汇报，在纪委的请求下，他写了举报信，正式将此案举报给浙江大学纪委。

　　2009年10月23日，看不到鉴定结论的肖燕向浙江省纪委申述，表示不服浙江省教育纪工委的调查结论，并认为“办案人员工作效力如此低下，而且其中不消除有知情不查、甚至放纵容隐被举报人的情况”。

　　他以为，吕远晓说是在信箱里拿走的是在说谎，“就是从孙笑侠家里拿的”。

　　真相是否为本相？

　　2006年10月中旬，浙江大学纪委再次启动调查，并接洽了杭州市刑侦支队进行笔迹鉴定，据浙江省教育纪律检讨工作委员会(以下简称“浙江省教育纪工委”)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鉴定专家意见不合，得不出肯定的意见，调查亦无果。”

　　他呶呶不休地向中国青年报记者讲述这个签名的“前世今生”，并且坚持要得到一个“正式而透彻”的说法。然而，4年下来，只管他东奔西走，得到的说法却要么不正式，要么不透彻。

　　谜云仍未消失

　　朱金中向记者说明时，认为事情的全部过程应该是“郭中华负责发卡，签字的时候是肖燕代签的。肖燕代签以后，给了孙笑侠。孙笑侠放在家里不在意，让他老婆的远方侄女拿走用了”。

　　肖燕：你说是我签的，你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啊！你为什么不拿出来呢？

　　事件缘起于2004年。这年年底，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法律系兼职系主任孙笑侠询问时任法律系履行主任的肖燕，说自己一直没有领到过兼职酬金。

　　但孙笑侠一直未能领到酬金，便去问实际主持工作的肖燕。肖燕说自己也不明白，于是去问城市学院党委书记邹晓东。邹晓东立即把城市学院组织人事部部长周兆农找来询问，周表示这笔钱肯定有，但是这笔补助是否发放，以及由哪个部门发放已经记不清了。

　　肖燕说，依据办案民警的说法，作案人就在城市学院内部。因为每次在补贴发放后一两天，作案人就会准时取钱。而警方开始调查之后，作案人就按兵不动了，甚至警方让城市学院往卡里打钱，想“钓鱼上钩”，作案人也没有受骗。

　　但肖燕却认为浙江大学纪委没有秉公执法，拖而未定。因此，他继承向教育部举报浙江大学纪委，同时也向浙江省纪委举报。

　　为此，肖燕岂但举报了他所认为的“签名者”，也举报了没有给他“正式而透彻”说法的调查者，这些调查者包含纪委部门。

　　朱金中：字不就是你签的吗，他妈的真是！

　　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成破于1999年7月，是由浙江大学和杭州市政府配合办学，并与浙江省电信实业团体独特发动开办的独立学院。该院的老师和行政治理职员一度由浙江大学委派。

　　一笔钱不知去向，签名显示被代领

　　他认为这是浙江大学打算袒护城市学院某些贪污分子，因此，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不停地找浙江大学党委、纪委的负责人反应问题，但却被告诉事情到此为止。“我始终盯着他们，必定要弄个真相大白。那个签名到底是谁签的，我感到这是问题的要害，必需做笔迹鉴定，给出鉴定结论，真相才会大白。”

　　调查报告中写道，据吕远晓交代，“2003年10月，吕远晓在报箱拿报纸时，发现了一本夹在报纸中的孙笑侠名字的空缺存折。吕远晓遂拿存折到建行网点登折，被告知该存折没有密码，且小额取款无需身份证，但若要取款须在存折上注明的开户银行建行湖墅支行办理。吕远晓遂到建行湖墅支行登折打明细，并在银行柜台冒签孙笑侠名字按月取款，直至2004年12月。”

　　但肖燕说，浙江大学并没有向他通报这些情况。“这个事情产生4年以来，始终不明不白。素来没有人说，肖燕老师你没有拿过钱，你举报的对，始终不一个明白的说法。岂非就这么一件小事，调查了多少次，却得到一个这么逻辑上说不通的成果，为什么要得到一个正式而透辟的说法就这么难？”肖燕说。

　　……

　　城市学院于是向杭州市拱墅区公安局经侦大队报案。经侦大队来城市学院调查了一段时光，然而，因为银行监控录像已经被按期删除，没法找到取款人，案件因而停滞了调查。

　　在浙江省教育纪工委的调查报告中，处理情况是这样的：“向浙江大学纪委作出反馈，并要求浙江大学纪委以一定的方法，在浙江大学城市学院一定的范畴内给肖燕和郭中华予以廓清。吕远晓用存折非法取款计12800元已经收回，已交由浙江大学城市学院。”

　　肖燕说，2006年4月28日，他接到王兴荣的电话，说找到了信用卡发放的单子，上面有一个名字是他的，要他去核查一下。

　　因为没看到鉴定结论，肖燕认为浙江大学纪委和浙江省教育纪工委在掩饰真相。2009年10月10日，在与朱金中的通话中，他坚持要求看鉴定结论，并将通话进程录音。今年4月30日，肖燕将这段录音收拾成文字发到了网络论坛上，双方对于签字的问题有这样的对话：

　　他坚持要求调查方出具笔迹鉴定结论，但笔迹鉴定的结论在这份调查报告中却并没有波及。

　　朱金中：你有可能给了孙笑侠，孙笑侠他忘了。

　　朱金中：这多少个字这么少，这么小，怎么鉴定呢？

　　缭绕一个签名，浙江大学法学院副教学肖燕变得像个“话痨”。

　　据一份文件显示，浙江大学纪委的调查经过是这样的：他们先向拱墅区国民检察院了解了情况，检察院表示，经由对银行卡发放单签字笔迹与组织人事部郭中华等人笔迹对比，认为并非这两人所为，即不是职务行动，因此不属检察院管辖，随即终止了案件调查。

　　这次向省纪委的举报终于收到了功效，时任浙江省纪委书记的王华元跟副书记洪巨平都作了批示，详细由浙江省教育纪工委负责调查。

　　在肖燕看来，一件底本简略的事情，调查来调查去，到了本日，更显得迷雾重重。

　　肖燕认为这一说法站不住脚：“如果我取了卡，给孙笑侠，那他为什么还会找我来问？假如是我忘记了代他签收，又忘记给他了，孙笑侠也忘却我给了他，又跑来问我，他夫人也因此来城市学院问过，莫非我们都失忆了吗？”

　　朱金中说，既然卡也找到了，钱也追回来了，咱们就想算了，不想给肖燕看鉴定结论，是为了维护他，也想掩护孙笑侠，“因为他的名气比较大”。

　　孙笑侠表示，他也没看到过正式结论，固然他本人是受害者，但“事实没有跟我颁布”，“这个事情确切比拟蹊跷，我自己也想不清楚”。

　　“我看了那个签字，是有人尽力想模仿我的，可是很不像。”肖燕说，他当时就判断，是有人模拟他的签名，把卡领走了。

　　他当即坚持再次报案，于是，城市学院向拱墅区公循分局经侦大队报案，经侦大队调查后认为，此事可能涉及职务犯法，于是将此案交由拱墅区人民检察院调查。然而，检察院的调查没有任何进展。